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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就是藏地-在虾扎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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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起来在寺里只呆了二天三夜,也没有大块的时间来自由活动,不能全面地深入喇嘛和藏民们的生活,恰如一本好书而只读了序。更因了现实生活的忙碌逼占,本来就稀薄的记忆和感受就更模糊了。 

 寺院座落翠绿山坡的半中腰,在二层的大经堂周围,沿坡而上是错落的转经房、佛学院、闭关房、僧房,红墙彩绘的木屋被天的蓝的绿的山衬着,有很浓郁的藏味。

 藏传佛教强调大乘菩提心,倡导积极地入世度人,所以寺院的定位亦不同于汉地的隐逸避世概念,寺院往往还承担着医疗和度亡以及地方上的一些公众事务,在举行大法会期间,远近的藏民都会来参与。 

寺中的喇嘛虽然身着僧衣,却完全没有汉地和尚的矜持拘束,都随性地或静或动坦坦然然,年长的要么慈祥地静坐微笑,要么指挥安置法会琐事,年青的喇嘛急急地跑来跑去,如果跟你撞个正脸就大方地笑给你看。最开心地是那些小喇嘛,带着一脸纯真笑容对热烈的场面兴奋不已。 

 我们一行人晕乎乎地随着嘹亮的法号、招展的旗幡,淹没在哈达如浪翻飞的人群中。终于,我们来到了传说中的大经堂里。也许是天气的缘故吧,宽大的经堂里有些暗,来自东窗的光线,斜斜地照在一排排坐定的喇嘛身上。空气中弥漫着奶茶的腥香。北墙高高地供着数尊遛金的大佛,中间有几根粗粗的暗红木柱直捅到十多米高的房顶,这个目测让我的头大角度地后仰。

 上师正远远地端坐于高高的法座上,在高高的颂经声中,僧众一个接一个地上前敬献哈达。奶茶之后按照藏地礼仪又端来米饭,在这海拔4600米的高原上,这碗冒尖的米饭对连续坐了26个小时车的我们来说很是一个严峻的考验。不吃恐怕不大好!正犹疑间,上师微微招手示意,传话下来“吃不下的话不要硬吃,另外备的有晚饭”。上师慈悲!有几位师兄听到传话后鼓着满嘴的米对着空碗楞在那里,面部绝决的表情实在是令人同情和钦佩。 

 我们的晚餐没有跟僧众一起,而是临时设在大经堂的二楼。搭着黄缎的长长长长的矮几上,长长长长地摆满了饮料糖果和盒装的炒菜,后来听说这菜是在山下饭店炒好用摩托车运上山来的,这并不是上师做作,对于初上高原者来说,体力消耗非常大,每一顿饭都很重要。即便这样,接下来的几天,还是有两位师兄撑得极为艰辛。其实最能提供体力的应当是当地的攒巴,但恐怕大家不一定消受得来。我有些遗憾没尝到攒巴的味道。 

 上师没跟我们一同吃晚餐,他一到寺院就忙个不停。一阵急雨后天已黑透,我和高原反应较小的十来个师兄,拿着手电筒上后山看师父的闭关房,那里原来是二世虾扎活佛的闭关山洞。之前师父一直住在经堂二楼兼放佛具的隔间里,今年才在弟子们的一再祈请下建了这所闭关房。山路很窄,房子很小,陈设很简单。愈见瘦削的上师盘坐在矮床上,未见减损的只有那满面的慈悲与智慧。外面是漆黑的夜飘着零星的寒雨,我们团坐在上师床榻周围,象簇拥着一轮温旭的太阳。有一会儿大家都没说话,就那么安稳而宁静地坐着,仿佛入了定。 

 我们的饭食一直由几位很年青的喇嘛招呼。由身穿袈裟的出家人来招待,一度使大家心里很不安,行事说话倒没有喇嘛们来得自然和大方。每个喇嘛都质朴诚恳得让人感动。一位高个的喇嘛引起我的注意,他那张脸上始终挂着灿烂的笑容,跑前跑后地忙。后来了解到他9岁出家,已经在寺里的佛学院学习了十一年,他的汉语稍好,认识一些汉字,还会用汉语写自己的名字“达吉益西”。 

 第二天晚上,才找到机会和他们深入交谈。我们谈论大圆满前行,扳着指头数十八暇满,谈论他们寺院里的生活。同我不停的追问相反,除了名字,他们并不追问我们更多,没有寻伺和好奇,而只象熟稔的朋友一般笑对着你。提起佛法,他们加快的语速更加了激情,佛法,融入他们生活的全部。 

 他们并不象我们以为的那样闭塞,对于外面的繁华世界,他们知道得和我们一样多。我认真地问起他们对社会、对人生对生命意义的理解,他们用不熟练的汉语反复地说“钱财没有什么的,如果一个人只是为了自己不去帮助别人,那活着有什么意义!”。在他们重复而热切的解说中,我的心被深深地震颤,我将目光投向他们尚显稚嫩的黑红脸膛,那纯真的眼神里有着和上师一样的慈悲光彩。 

 提起上师时他们就象提到父母一样。本来按照藏地的传统,出家人都由家庭供养,寺院只传授佛法。但相当一部分学僧家庭没有供养能力。“上师把自己的供养给我们用,让我们什么也不要想,只管专心学习和修行。没有上师就没有我们的今天。” 他们明白上师的悲心,也极为珍惜眼前的这一切。达吉益西很喜欢看书,很想学习汉语。我翻出白玛格桑法王的《时间真相》,跟这些小喇嘛头挨着头紧紧地挤作一团一字一句地读认。他们偎着我,象一群大孩子,我偎着他们,如归群的孤羊。 

 日程安排得很紧,在临行前一天的傍晚,大家才有机会跟上师转绕寺后的长寿增神山。在山顶的白塔旁,是著名的天葬台,较低的一处石台用来葬因意外事故而亡的人,高处的石台用来处理自然死亡的人。大家都拔了根头发留在高处的石台上,这样离世的时候一定可以往生清净刹土。天葬台旁边是文武百尊殿,在四大分解的中阴时段,会见到这些文武百尊,现在认识了到时就不会因为害怕而逃离他们的光明接引了。 

 转绕了白塔后缓缓下坡,脚下小路边不远就是闭关房的房顶。进入闭关房后要三年三个月零三天才能出来,按照传统,闭关房是不能空的,前一批闭关者出关时,寺里就挑选出合适的学僧进去闭关。现在里面的闭关者还有一年半才可以出关。原来现在里面就有人呐!师兄顿时压低声音“里面的人能听到我们说话吗?会不会影响到他们?”我想既使他们听到也不会影响禅修,在空灵纯净的世界里,他们正向着大光明步步趋近。 

我们转绕完玛尼墙后回到住处,天已经黑透。明天我们也将在这黑夜里动身离寺。山下稀落地亮几点灯光,狗叫声此起而彼伏。此刻远方的都市里此起彼伏的则是车响人声,人们在一天的疲惫后,涌向街头的夜市、幽暗的网吧和意义不在饭菜的酒店寻找心灵的慰藉。我想象着:这山下帐蓬里的人们,在热乎乎的奶茶之后,是低声地谈论家事还是静静地摇转经轮呢?没能进到帐蓬里看一看成为我此行的一个小遗憾。 

不管是喇嘛们的法事修行,还是藏民们农耕放牧,都是由历史积淀下来的一种生活方式,海拔高度和环绕的群山既是文化的一部分,也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传统文化的纯净本貌。藏区对我们真正的诱惑来自那大乘佛法的光明照耀,那光明使人们在这艰苦环境的生存中依然保持着纯厚而洁净的心地,因而得到佛法平静快乐的难得馈赠。这种快乐正是红尘中的人们日夜追寻的东西。

 这片高原,因了这些身披红衣的人而具有了超然的灵魂,人族生命的存续,也因了这些红衣人而具有存在的真正意义。日出日落,这种高贵的精神就在这片高原上悄然地一代代传递着。 

很幸运的,在死亡到来之前,我们终于找定指向光明的方向。世界上这样的幸运者并不很多。这样想着不由得欢喜起来,一时间,世间的所谓烦恼所谓业障都如芥子般微不足道了。

 
  
附:虾扎寺是佐钦四大分寺之一,属传统的前译宁玛派寺院,由一世虾扎活佛日巴多杰仁波切修建,一直是虾扎地区主要的宗教中心,至今已有200多年的历史。(虾扎寺官方网站http://www.xiazasi.com/)
 

佛望     2009-08-26

文章转载自佛望的博客:http://blog.sina.com.cn/s/blog_5cd63ecf0100ex7l.html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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